SKY RAY

Share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's day?

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.

~ William Shakespare ~

下雨天.

對著街上朦朧的雨景,手翻著一本1988年出版的舊小說,才讀了兩、三句,見有顧客上門,便放下書,上前招呼...就這樣有一搭、沒一搭的翻過半本,讀著作者引用莎士比亞的好句『我可否將你比成一個夏日?』聽見有人敲著玻璃櫃,我抬起了視線,頓時抽了一口氣———

哇!!!

怎麼有如此美的女人?!

纖細的身材罩著米白色薄外套,覆蓋嬌柔臉龐的長髮鬆鬆挽了個髻,耳旁拂落的幾許青絲,秀麗眉彎下溫柔的眼神,也不是深邃,只是她顧盼之間流轉出清澈的水波叫人無端端沉落.

美人微側著臉對著立在身旁的男人輕聲了幾句,依著對方那股韻致嫵媚動人,讓我想起「弱柳臨風」...呵呵...確實是俗不可耐的白描法,我有時頂遺憾自己想法淺薄.

那個穿黑色風衣的中年男人笑一笑,揚起聲問我『這怎麼賣?』

光顧著看美人,我沒有回答他的話.

『哎？』她轉頭看著我

我先是閉上眼睛,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緩緩地吐出來『歡迎光臨~』恢復鎮定,一板一眼地跟她做起生意.

美人說話帶著軟軟的尾音,恍若月光清落,我嗄著嗓子與之對談,自己粗粗的、沙沙的聲音,聽起來真像鴨子叫....她身旁的男人並不多話,帶著笑意結完帳單後,一對令人賞心悅目的璧人便雙雙離去,店的正前方那台黑色賓士車司機座走出人撐著黑色傘出來迎接....

繚繞在空氣中,猶有淡淡的草花清新味,我拿起還未翻完的小說重新讀『我可否將你比成一個夏日?你比它更溫婉可愛....』把自己埋入淡淡的黃昏中,於這絲綿雨飄落的四月天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