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KY RAY

非假日的某晚,在某公共場所的擁擠人潮裡.

甫見到葉,我止不住把自己這幾日的所見所聞盡情說個不停,直到發現她的情緒低落.

我停住口對住她無垠的沉默.


她是這樣的人———

初初相識時,但覺得素雅且溫和的性格猶若月光輕落於掌心; 說話輕柔,恍如沉沁溪流中一支款款擺動的水草.

我粗枝粗葉呆等良久,她還是弱弱地不發一語.

『喂~妳會不會六字大明咒?』我用以微微的笑意向她懇請『唸個幾遍來安我的心好嗎?』

『那個咒語對我而言太重了』如葉拒絕了我

『太重了?』我愣愣地消化這三個字,發呆了很久還是想不透.

『那...讀心經....我好想聽...』


她淡和聲音於是開始低聲祈福,在夜色漸深人漸稀中,我好像聽見一遍又一遍『揭諦,揭諦,波羅揭諦,波羅僧揭諦,菩提薩婆訶.』如細流涓涓洗滌我的逐日混濁那樣勸戒著『去吧！去吧！到彼岸去吧,依圓滿的六度波羅蜜修行而到解脫彼岸,讓覺悟的人都能到彼岸吧(參考心經白話文解說)』

我聽得恍惚,想得入神.

沁著秋涼的心經落在雨聲底淡成一片濛眛.


但這個連持誦六字大明咒「嗡嘛呢叭咩吽」都於心不忍的女子,可能想起這一世與所愛親人的幾次痛徹入心的死別,哀傷難以平復....如葉停下經文轉過來問我『讓我的命這樣,幹嘛還帶我來這世上?...』

即使語氣平淡也難掩鐫刻甚深的感傷,讓從來只識得自己喜怒哀傷的我不曉得該怎樣回答.

命生成這樣,幹嘛還要來這世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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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...或許..或許....又或許迷路只為看花開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