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KY RAY

臨睡前,換了Blog的檔頭照.

照片是瀏覽某個公共網站時意外瞄到的一隻貓.

睜著一對圓碌碌、無辜眼睛的小貓站在窗台上,白色的窗紗透進了薄薄日光,透進了微微風....

套了白襪的小貓好像只有三隻腳(不知道是否攝影的角度所造成的錯覺),我突然心念一動,三腳貓?凡事缺經驗,只有略知皮毛而不甚精通的我,也是一隻俗稱的三腳貓:)

貼好照片,關掉電腦,就矇在被窩裡臥枕酣睡,一覺醒來後,但覺得肩頸僵硬,好像曾有隻貓重沉沉的趴在那兒一樣.

是因為做了和貓一起長途跋涉的夢嗎?

夢裡,我雙手各提裝著水果、食物的塑膠袋,搭上了一輛開往海濱的巴士.

老舊的公車沿著蜿蜒、遙遠到無邊際的公路左搖右晃,晃得我入夢更深.昏昏欲睡到了終點站,我走下已無一人的車廂,穿過防波堤邊的小巷,踏進一個小漁村.

沒有著落那樣地徘徊於曲折的巷弄間,低矮的瓦屋成排,我如走迷宮似的轉過來再轉過去———

繞過一面半傾斜的紅磚牆,就在老式街燈暈黃的角落裡,我看到它———我遇見自己才貼在blog上頭的那隻小貓.

套著白襪的小黑貓,露出羞澀的微笑回望我,貓臉上的白色長鬚輕輕地抖動.

目瞪口呆,我跟貓兒如此對視老半天,終於蹲下身,伸長了手摟起它小小的身軀,好暖、好暖..我甚至嗅到發自貓身上的生命氣息.

搞不清怎麼一回事,貓,就這樣攀上我的肩,圓圓的貓頭緊偎我的脖子,貓腳緊緊抓牢我的肩膀,「不離不棄」陪著我坐上那班折返回都市的公車.

車道線外的海天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灰灰暗暗,海平面上似有若無飄散著雨,四周圍霧濛濛的,貓傍著我靜靜聽著潮浪無盡,一波又一波的鼻息吹得我熱熱的...癢癢的.

當車窗外無止境的海岸線終於變成迫在眼前的公寓、高樓,『台北到了』坐在公車最前方的司機背向我們大喊.

於是,我們下了車.

站在寬闊的柏油馬路,我很阿Q地感受這個自小就熟悉的都市所製造的漫天煩囂;感受從每棟建築物體散射出來的五光十色;感受著現代科技所帶給我的安全感和溫暖....但覺得頭頂上方左一彎、右一彎的高架橋,每每大車一駛過,夜空彷彿也跟著振動起來,像長河般的車流光也溢彩出遍地的燦漫輝煌.

我轉過頭跟像一團毛茸茸圍巾貼著我臉頰的貓咪說:『我們走路到台北後火車站吧~我的機車停那附近...』貓臉上的長鬚觸著了我的鼻子,使我忍不住打了噴嚏『哈啾~哈啾~~』我猛然醒過來,夢終於結束.

站在洗臉台前,無意識地揉揉硬得像花崗岩的脖子,我刷著牙,睡昏的腦袋老想著這個情節像迷你劇、微電影的夢,心中著實惦念那隻在幻境中隨我從海邊一路搖晃到台北的三腳貓.

含著牙刷,我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腦,LCD螢幕上的小貓還睜著圓碌碌、無辜眼睛杵在窗台上,薄薄日光透進了窗紗,隱隱約約一縷微微的風.

呵呵....夢中的原來是你,緣來是你 :)